一家高档咖啡厅里。

    陆泽修和苏北茉面对面而坐,由于位置比较偏僻隐秘,周围光线略显暗沉,两人的面孔都陷在阴影里,看不清表情,唯有各自的眼睛明亮澄澈。

    陆泽修慵懒的靠在沙发上,翘起二郎腿,熟练玩弄手里的金属打火机,幽蓝的火光映出他冷淡桀骜的眉眼:“如果你是为那个人来当说客的,你可以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修,我知道你和陆伯伯之间有很大的矛盾,但血浓于水,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袖手旁观?”苏北茉搅动着杯里的咖啡,语气十分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“血浓于水?”陆泽修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,眼里一片寒意,嘴角却噙着一抹笑,“在他的认知里,恐怕血浓于水的亲人只有他的大儿子,我这个私生子又算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陆伯伯对你的确不怎么上心,可现在他的公司出了那么大的问题,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,他需要你的协助。”

    “他不是有大哥,”陆泽修从裤兜里摸出烟盒,往桌上轻轻磕了两下,一根烟从烟盒里弹出来,他将烟叼在嘴里,“怎么,大哥帮不了他?”

    知道这人是明知故问,话里话外都带着不屑和讽刺,苏北茉还是说:“你大哥正在做复健,但主治医生说恢复正常走路的几率不大。”

    陆泽修毫不在意地点燃烟,烟雾扩散开来,隐匿了他的神色:“像他的作风,指望不上残废是大儿子,就开始把焦点转移到私生子身上。”

    苏北茉说不过他,也不再硬劝,她话锋一转:“你回国怎么也不说一声,我爸都问我好几次了。”

    陆泽修将烟灰弹进烟灰缸,语气客气透着疏离:“刚回国事情有点多,你替我道个歉,改天我亲自登门拜访苏总。”

    一句“苏总”不动声色划清两人的关系。

    苏北茉握着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颤,她用微笑掩饰脸上的失落,点了点头,说了一个“好”字后,便朝陆泽修伸手要烟。

    陆泽修知道她有吸烟的习惯,直接把烟盒扔过去。

    苏北茉用陆泽修的打火机将烟点燃,吸了几口,说:“她比照片上好看,只不过和你并不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