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从窗外撞进一个少年的时候,君佻是懵的。

    不是震惊,不是恐惧,是恍惚。

    一种被炽热日轮长久照射的晕眩。

    十秒前,一声惊天巨响,一团黑影随狂风摔入屋,百叶窗被卷起,啪一声,抽打回窗沿。她尚未看清是何物,卧室的门被打开,光明倒灌入封闭的黑暗,神圣得刺眼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!”是高度紧张的母亲。

    母亲扫视房间的锐利眼锋最终停在翕动的百叶窗。她猛然掀开帘,秋风放肆钻入,掠夺被窝里的温暖,让正佯装梦中惊坐起的君佻一哆嗦。

    哆嗦的原因倒不是秋凉,而是被中那只紧扼自己左臂的多出来的手。

    半开的窗门豁开轨道,松脱的把手悠悠晃荡,变形的防盗窗框安详地躺在麦冬中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,毫无异常。

    “……发生什么了?”

    “这么晚,野蚊子闹事呗。”母亲皱眉,嘟囔着维修的琐事,又抱怨治安问题,最后眼刀停留于女儿,“明天办事的时候,去报个血警。快睡吧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

    君佻恐惧母亲的眼神,如炬的目光似乎早已看穿藏于被褥的异样。直至母亲无情地关上门,她终于可以松口气。

    “嘘——”

    寒意从颈窝处蔓延。